TFBOYS十周年:流量与金钱永不眠

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文|锌财经 陈妍

编辑|大风

昨天的内娱,差不多被TFBOYS承包了。

8月6日,“TFBOYS十年之约”演唱会如期举行,在这3个小时里,所有人见证了什么是内娱真顶流。演唱会现场,各种饭拍视频流出,花色灯牌铺满演唱会现场,粉丝的欢呼声甚至盖过了舞台歌声。社交平台上,总共50个热搜位,TFBOYS凭一己之力占了40多个。

由于粉丝过多,在演唱会开始前,甚至闹出了插曲。许多粉丝为了抢占有利的应援位置,提前驻扎到场馆外面,还发生了群殴事件,有人晒出了受伤送医院的照片;为了灯牌不被没收,进场前,上千名粉丝把安检机冲倒了,场面完全乱套,上一次见到这样的画面,还是在“釜山行”里。

这场荒诞狂欢的热度居高不下,其商业价值同样不容小觑。从演唱会门票到冠名、合作周边、直播,在粉丝经济的簇拥下,每一个环节都能大量变现,让TFBOYS背后的时代峰峻和合作伙伴们赚得盆满钵满。

今年是TFBOYS的成立的第十年,也是内娱快速更迭的十年。这十年里,除了TFBOYS,再也没出现过如此现象级的男团,他们改变了内娱的追星模式和规则,也成为资本方渴望却无法再复制的对象。

无论如何,TFBOYS十周年演唱会注定要载入内娱历史,它像一面镜子,映照出TFBOYS进入内娱这些年。

十周年演唱会成吸金利器

所谓的“十年之约”,起源于TFBOYS刚出道时的一个梗,当时他们刚发布形象宣传片《十年》,并和粉丝定下了一个约定:不管发生什么,TFBOYS都要和“四叶草”们一起走过十年时间。

像这种具备纪念意义的演唱会,从首度公布消息开始,就得到了超高的关注度,也为时代峰峻带来大量红利。“TFBOYS十年之约演唱会”门票档位分为580、806、980的看台票以及1280、1680、2013的内场票。7月24日,门票一开售就秒空,有粉丝甚至表示,找了三个代抢都没抢到。

截至演唱会当天,大麦数据显示,十周年演唱会已经吸引了近680万人预约抢票,而一个场馆最多容纳5万人左右,可见其一票难求的程度。

线下的门票数量终究是有限的,为了能收割更多粉丝流量,时代峰峻还和优酷达成合作。作为这次演唱会的独家直播平台,优酷为粉丝推出了三种机位的在线直播门票,主舞台票价39元,单一机位60元,全机位99元,观看有效期一年。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四叶草”想在直播间沉浸式观看三人表演,起码得花上138元。

尽管没法知道具体的销售数据,但据优酷官方统计数据,线上观看峰值人数达到168万人。即便这168万人都只买了39元的主舞台门票,本次直播收益也已经超过6550万元,而实际上的收入应该远远不止这个数字。

广告商也看中了这场演唱会。这次的主冠名商是百事可乐,官方合作伙伴是南孚电池,以及一家TFBOYS的周边厂商VOBA。一般情况下,超一线艺人的单场独家合作报价千万以上,像这种十年难得一见,集齐三位顶流的演唱会的费用还会更高。

演唱会前夕,时代峰峻还借势推出了TFBOYS的《十年》实体专辑,售价168元,尽管收录的都是旧歌,但按照TFBOYS以往的粉丝购买实力,这次实体专辑的销量几十万张不成问题。截至目前,该专辑已经排到了QQ音乐实体专辑年度榜销售第一。

不管从演唱会热度还是商业价值上看,TFBOYS仍然是目前内娱最强男团。这种号召力和粉丝购买力甚至超过了周杰伦、林俊杰、五月天等内娱一线歌手。

草台班子里诞生的现象级组合

TFBOYS如今走到了内娱金字塔尖,时代峰峻也成为内娱第一的养成系偶像公司,但与其说是精心算计,这一切的发生更像是个意外。

时代峰峻的老板李飞在做偶像公司之前,是做房地产的,与艺人经纪毫不沾边,但当时,他遇到了一位深受日本偶像产业影响的年轻人黄锐。彼时中国还没出现“养成系偶像”这个概念,两人一拍即合,准备做“中国版杰尼斯”,海选10岁左右的小男孩,每天花大量时间进行艺能培训,最终打造成优质的“偶像成品”。

但问题是,黄锐和李飞是两个门外汉,没有资源和人脉,也没可复制的对象。在《人物》的采访中,黄锐形容自己是“一个人当一个军队使”,和艺校签约、招募小朋友培训、做星探、策划、拍照、摄像、修图、剪辑……全是他一个人的活。

放到过去,这样一家“不靠谱”的公司大概一个明星都培养不出来,但时代峰峻赶上了一个好时候。2012年以后,中国互联网来到社交媒体时代,新浪微博为“TF家族”带来最初的流量,时代峰峻吃到了互联网造星的第一波红利。

2012年,王俊凯和王源翻唱的《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得到了原唱范玮琪的微博转发,视频播放量超过了500万;2013年,两人另一个翻唱视频《洋葱》又被五月天阿信转发到微博,人气实现暴涨。

趁着热度,时代峰峻又找来擅长跳舞的易烊千玺,并推出了TFBOYS的组合。此后,TFBOYS继续在视频平台和社交媒体上圈粉,时代峰峻推出自制综艺《TF少年GO》,让粉丝们可以在互联网上观察小偶像们的日常与成长,也就是“养成”。

不难发现,TFBOYS的成名和运营方式,几乎全都在线上进行,这就注定了,TFBOYS的粉丝都会以“流量”的方式聚集,而粉丝们最大的武器也是“流量”。

一个里程碑的事件,要属音悦台举办的第二届音悦V榜年度盛典上,TFBOYS仅凭才发布不久的一首单曲《魔法城堡》,获得“内地最具人气歌手”和“音悦直播人气歌手奖”两个奖项,而他们打败的对手,是当时已经红遍大江南北的韩国组合Super Junior。

音乐V榜是由音悦台内MV点击量、播放量、收藏量为基础,再综合数据得出的即时更新排名。凭借强大的流量聚集力,TFBOYS的粉丝第一次打榜大获全胜。音悦台创始人张斗甚至找团队核实过TFBOYS是否涉嫌数字造假,结果发现所有数据都是正常点击的行为。

巨大的流量也让TFBOYS开始受到更广泛的审视和舆论的攻击。为了“不让孩子们看到恶评”,TFBOYS的粉丝选择用魔法打败魔法,开始展开大规模的“控评”,就是在提及TFBOYS的新闻下方铺开粉丝的花样好评和案例。

某种程度上,TFBOYS永久改变了内娱规则。如今看来习以为常的“用数据衡量明星红不红”,打榜、控评等行为,都是从TFBOYS的年代开始的。

没人接过TFBOYS的衣钵

TFBOYS在内娱的爆红,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这也就意味着,现在任何一家偶像公司包括时代峰峻自己,都难再造一个“TFBOYS”。

十周年演唱会开始前一天,时代峰峻的官博晒出TF家族四代同框的合照,TFBOYS三人坐在C位,后面站着一群相似且年轻的男孩子们,分别是时代峰峻的二代、三代、四代男团。但对大部分普通网友而言,除了最前面的TFBOYS,其他人都不太认识。

这也是时代峰峻目前面临的难题,TFBOYS之后,公司没有找到可持续化的复制模式,因此TFBOYS也就变成了时代峰峻最大也是唯一一张对外名片。

而TFBOYS也不会永远是TFBOYS,他们走向的是王俊凯、王源和易烊千玺三个具体的人。从2017年开始,时代峰峻就为三人分别成立工作室,发展制定了不同的路径。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网上有关三个人要解散的传闻越来越多。

每次流言四起,时代峻峰都会发布辟谣TFBOYS解散声明,并表示将保留追究恶意谣言法律责任的权利。但这背后,大概是时代峰峻手持单一大IP的焦虑。

这次十周年演唱会接近尾声时,主办方为TFBOYS准备了一个惊喜,是一个巨大的十周年生日蛋糕,上面写着“TFBOYS十年之约”和“时代峰峻”等字样。意想不到的是,蛋糕在台上突然塌陷了,TFBOYS三人尽力去扶,但最后蛋糕还是散落一地。

这似乎变成了一个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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