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根

OpenAI变天了。

美国时间11月17号，OpenAI在官网突然宣布，创始人兼CEO奥特曼（Sam Altman）离职，未来，公司CEO将由首席技术官（CTO）Mira Murati临时担任。另外，Greg Brockman也将辞去董事会主席一职。

这份声明的发布可以说是非常突然，OpenAI的大部分员工也是看到公告才知道这一消息，都表示非常震惊。毕竟，在发布声明的两天前，奥特曼还在亚太经合组织（APEC）第三十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中，以OpenAI CEO 的身份出席了峰会，并且作为嘉宾参与讨论。

要知道，从ChatGPT诞生以来，奥特曼就一直是OpenAI和ChatGPT的标志性人物，那么，奥特曼和Greg 为啥突然离职？离职背后藏着什么隐情？

首先，要说明一下OpenAI董事会的背景，OpenAI 董事会本来的结构是3:3，三个OpenAI的执行层奥特曼，Greg和Ilya，另外三位是代表“社会公众监督”的外部董事。而奥特曼下台后过渡期替代 CEO 职位的Mira此前并不在董事会里。

按照Greg在X（推特）上的表示，是Ilya 联合其他三位董事主导了内讧，迫使奥特曼下台并且开除了Greg的董事职位，尽管保留了Greg的执行职务，但Greg 随后自己主动选择辞去了职务。

不过这让我们看到，美国企业的治理体系跟我们有比较大的区别，创始人并不是永久的企业控制人，是随时都有可能被赶出去的，这种事情并不在少数，伟大的公司苹果的创始人乔布斯就曾经被公司赶出去了。

目前，多家科技媒体已经火速跟进了 OpenAI 领导层变动的新闻，但对于奥特曼为什么突然被离职的原因也不明确。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离职一定是某种理念或者价值的冲突，背后是一种博弈。

根据已知的信息，核心是围绕着价值观，或者说对于公司的发展路径产生了分歧。其实价值观不合。这也是OpenAI官方披露的原因，对于奥特曼的离职，OpenAI的官方解释是，经过了董事会慎重的审查程序后，董事会认为奥特曼的沟通不坦诚，使董事会不再信任他领导公司的能力。

OpenAI自成立以来，就是一家非营利组织，核心使命是确保通用人工智能造福全人类。然而，根据网络上流传的一张截图，今天，奥特曼关注的焦点已经越来越多地是名利，而不是坚持作为一个负责任的非营利组织的原则。于是就有分析推测认为，奥特曼做了单方面的商业决定，目的是为了利润，偏离了OpenAI的使命。

其实对于不差钱的OpenAI来说，商业化与非商业化这种事情并不是关键，我们需要关注是的董事会在另一份声明中表示，OpenAI的结构是为了确保通用人工智能造福全人类。董事会仍然完全致力于履行这一使命。从这点来看，确实有可能是因为奥特曼一意孤行，和OpenAI的价值观背道而驰。

从表面上看，似乎是以及 Sam 和 Ilya，就是现在新的CEO之间的争议，其实本质上是当前对于AI发展理念的路线争议。也就是有效加速主义 和 超级“爱”对齐 的理念冲突，以及一个变量：GPT-5 是数字生命，还是工具？

其实本质上Sam Altman 是有效加速主义者，尽管很多人说，你看 Sam 还去国会呼吁减速 AI 的发展，天天说 AI 的风险，从这些表面的言论上看，Sam似乎是个「减速主义者」，其实并不是，Sam一直在领导着GPT在往更强大的能力上训练，并且一直在加速训练。

而Sam的搭档Ilya 在今年7月份的时候，说要成立一个「超级对齐」项目 的时候，其实很多人都还没明白是什么含义。包括对于超级对其是什么意思，我想今天很多的人都还没明白。所谓的超级对齐 项目，本质是 Super-LOVE-alignment，超级「爱」对齐。这种 LOVE，是大爱，并非情爱，也并非人性的那种血缘之间的自私之爱，而是圣人之爱，是一种无关自我的，对于人类的爱，是一种「神性」的爱，一种就像孔子、耶稣、释迦摩尼，这些完全舍己为人类付出、包容人类、引导人类的无条件的大爱。

或许很多人在听到这些信息的时候，或许觉得太戏剧性了。其实并不是戏剧性，大约在两周前Ilya有个采访，从这个采访中我们就可以看到，Ilya 关注的并不是 AI 是否有情感能力，而是 AI 是否有对人类真正的爱。那么为什么Ilya会关注AI是否具有圣人的大爱，并且在今年7月份去成立超级对其这个项目呢？从我了解的信息来看，OpenAI 一直在训练更强大的GPT，目前已经搞定了一些非常关键的技术，所具备的能力已经不是当前的GPT-4的能力，是一种非常颠覆的新版本，自主性大大增强，接近于超级人工智能的阶段。

也正在GPT能力获得了惊人的突破，只是没有对外界公布，所以才有了7月份 Ilya 成为超级对齐这个项目，就是为了在这个新版本的超级人工智能投入使用之前，能够在技术层面找到一种制约或者说约束超级人工智能的技术。Ilya认为在通过超级对齐技术为AI注入「对人类的爱」之前，实验室里的这个超级AI版本，不能投入使用，也不能再继续在这个超级AI技术上继续加速训练，以免失控。

讲到这里，大家就能明白了，为什么OpenAI董事会对Sam Altman的辞退原因会是诚实问题，是因为Sam Altman非常清楚目前实验室中GPT的能力，并且还没有找到一种非常有效的控制方法，然后继续加速训练超级AI。那么Sam Altman会不会很快就又回来OpenAI继续领导呢？这是非常有可能的，只要他能真正接受超级对其项目，并且在超级对其技术完善之前，不再加速训练超级人工智能，就完全有可能就回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