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来源:易懂财经
4月26日,当当网创始人李国庆带人上门抢走当当公章一事引爆了舆论。当当网对外表示,李国庆伙同5人,闯入当当网办公区,抢走几十枚公章、财务章,公司已经报警。4月27日凌晨,当当网对外公布了李国庆26日“抢章”的视频。4月27日午间,李国庆发文发声回应“抢公章”:依法接管!
新一轮股权争夺战的爆发,是李国庆这位当当创始人和其夫人当当董事长俞渝由来已久的“庆俞”之争的续集。目前,双方各执一词,而李国庆所说的“依法”是否能为他夺到公司控制权?
01
4月26日,当当网创始人李国庆重返当当网,并在公司张贴《告当当网全体员工书》。《告书》提出,经临时股东会决议,自2020年4月24日起,俞渝(当当董事长)不再担任当当公司执行董事、法定代表人及总经理。俞渝无权在当当公司行使任何职权,无权向当当员工发出任何指示,无权代表当当公司对外做出任何意思表示或者行为。《告书》同时宣布李国庆全面接管公司,负责公司的经营管理等。
对此,当当网声明称,“2020年4月26日早9:34,李国庆伙同5人,闯入当当网办公区,抢走几十枚公章、财务章,公司已经报警。” 根据当当网宣布的遗失明细,共涉及11家公司公章和36家公司的财务章。
实际上,围绕在李国庆与俞渝之间有关当当控制权的矛盾由来已久。而“庆俞”之间的“爱恨纠葛”更是从此前的家庭伦理剧上升到了股权商业战。2019年11月,在李国庆俞渝离婚案第一次审理结束后,李国庆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他的诉求依旧是“离婚”和“平分股权”。
从2015年开始,李国庆就不再负责当当的经营工作。而缺了创始人李国庆的当当网似乎一直在暗中发力。自2016年私有化后,当当网连年盈利,营收净利不断上涨。当当网官方提供给媒体的数据显示,2016年,当当销售额为95.5亿元,经营利润为1.3亿元;2017年,销售额为104亿元,经营利润2.8亿元;2018年,当当销售额为116亿元,经营利润4.7亿元。按照当当网此前的预计,2019年,经营利润可达6.1亿元,源于资金情况,理财收益还会再贡献1亿元。同时,当当网强调的是,“无负债”。
而离开了当当网的李国庆也未曾稍歇,在多轮与俞渝的隔空交战中,开始其创业项目 “早晚读书”。“早晚读书”的运营主体为“天津万卷书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工商信息显示,李国庆是天津万卷书的法定代表人,但李国庆的持股比例仅为1%。
作为当当网的创始人,李国庆曾明确表示,他的离开完全是因为妻子俞渝“逼宫”。对比双方这几年的发展,似乎能明白李国庆为何如此着急去“抢公章”,这里应该有其作为当当网创始人而被踢出局的不甘吧。
李国庆或许还缺钱。据当当网副总裁阚敏的说法,今年 2 月份以来,李国庆一直在向俞渝和当当公司借钱,“可能是他自己的公司经营有问题”,借钱规模大致为几千万左右。
2019年初,李国庆宣布加盟区块链项目Crysto。可很快,这个项目就走向被清算的命运。在Crysto项目“黄”了之后,李国庆又入股了另一家区块链公司,持股0.5%。而明眼人都知道区块链在当下都很多都只是噱头,效益很难马上收到。此外,“早晚读书”项目李国庆也只拥有1%的股权,而且李国庆早前就承认早晚读书是烧他自己的钱,并且由于太高端下沉不到四线城市。
值得注意的是,在融资思路上,李国庆是尽量不用投资人钱的人。因此,李国庆的创业之路还是很需要自己口袋中有钱的。
据网传李国庆贴出的《告当当网全体员工书》,李国庆明确指责俞渝拒绝给股东分红的行为,称在公司连续5年盈利的情况下从不分红。也就是说,当当网这几年巨大的利润蛋糕李国庆没有分到。而李国庆在“接管公司”后将拟以2019年度税后净利润30%进行股东分红,以缓解中小股东的当前压力,公司近期将依法作出相应利润分配安排。
夫妻和睦,尚且可以容忍利润“烂在锅里”,一旦反目,越来越高、越积越厚的利润就变成谁都想独吞的肥肉。所谓,共苦不同甘,不患贫而患不均,这也是诸多股权互撕大戏的本质。
02
事实上,“抢公章”事件在国内商业界中也是屡见不鲜的了,而且也有人“成功上位”了。
去年就有包括鸿利智汇、聚力文化、ST围海等多家上市公司发生 “抢夺公章”事件,甚至出现了暴力行为。
而国内“抢夺公章”最具代表性的案例应该是国内照明龙头企业(以下简称“A公司”)2014年管理层和股东争夺公司公章一事,而“抢夺公章”者也“成功上位”了。
2014年8月9日,A公司发布公告称,董事会决定罢免创始人、原董事长CEO职务,由时任大股东兼董事长临时接替。在这则公告发布的前一日,时任大股东兼董事长方数人进入该公司位于重庆的总部办公室,口头宣布罢免创始人和三位副总裁的职务,拿走公章和相关文件。在争夺公章过程中,双方发生打斗,创始人的两位助理受伤,时任大股东兼董事长等人后被当地公安带走。
此次纷争以创始人被批捕告终,A公司时任大股东兼董事长“成功上位”。2018年,A公司将旗下掌握其中国业务核心资产的子公司以40亿元转让给其董事长另一家上市公司;2019年,A公司向国际投资机构KKR出售了A公司中国业务70%股权,上市主体公司持有30%剩余股权。现在的A公司已不是该创始人当年的A公司了。
反观当当网的情况,李国庆抢占公章的主要动作及依据是其在公司内部发布《告当当网全体员工书》。其中提到,4月24日,李国庆召开的临时股东会作出了决议,选举出了五人董事会,通过新公司的章程,还召开了新一届的董事会,选举他为董事长。
律师认为,目前,李国庆通过股东会决议获得的公司控制权存疑,因为双方关于他在股东会的比例说法不一,需要进一步查看公司的规定。如果李国庆没有按照《公司法》和公司章程获得公章的控制权,那么对公章就属于无权占有的行为,对于这种无权占有的行为,可以要求返还原物。
也就是说,某种程度上,李国庆可以通过合法手段要求成立和选举董事会。而如果李国庆被选举为董事长的行为被最终认定为合理,“抢夺”公章则可被看做合法取得。但如果李国庆召开临时股东会的过程、取得公司经营权的过程被认定为非法,则李国庆后续还可能承担干扰公司运营等刑事责任。
因此,如果要推翻李国庆的行为,从根本上来讲,需要把股东会决议认定无效,才有可能实现这一点,否则的话,目前僵局是很难解决的,包括像当当对外说公章作废的声明。目前来讲,并不是直接简单的说一句作废,公章就完全没有效力了。把公章作废的法定程序还没有完成,那么这种情况下,李国庆持有公章对外签署合同等,都可能是有效的。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纵观各种股权斗争,没有一个案例不是一波三折、你来我往地扯皮的,然而最终受伤害最深的还是公司经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