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由新东方教师培训公益版举办的第五期“新教育 新思考”线上教育研讨会举行。其中，在线教育分论坛上，包括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副会长兼人才专委会理事长、清华大学教授李志民，新东方集团副总裁李海涛，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副总裁、新东方在线CFO尹强等多位大咖参与，共话在线教育的现状、痛点以及未来发展。

教培行业30年：从言传身教到AI、OMO

联培教育CEO姜琳回顾了中国教培行业的30年发展历程。她表示，从1990年到2020年，教培行业的30年里经历了言传身教、手写板书、印刷出版、广播电视、远程网校的发展过程。

姜琳列举了教培行业的几个关键时间点。她表示，2000年PC互联网时代的升级阶段，教培行业开始出现教育信息化、慕课、在线网校等概念。2010年到2019年间，“移动互联网时代的颠覆阶段”催生了更多形态，比如直播、O2O、OMO、AI人工智能超级生态平台。“2017年，李开复预测未来世界将迎来OMO时代，中国将有望在全球范围内实现OMO，今天这一预言得以证实。”姜琳说。

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副会长兼人才专委会理事长、清华大学教授李志民表示，2002年国家开始建设精品课程，其模式以自学为主，缺少考试等反馈机制。如今，在线教育出现了慕课、翻转课堂、混合式教学等模式。随着技术的发展进步，大众观念的转变，新的在线教育模式还会出现更多。未来在教育领域会有更多应用，促进教育公平，提高教育质量，降低教育成本。

李志民称，中国非常重视在线教育的发展。硬件方面，最早建设了中国教育和科研计算机网，专门提出建设教育专网。政策方面，重视教育信息化的建设，制订了中长期教育信息化发展规划纲要。资源建设上，从最早的精品课程，到如今陆续将建设未来技术研究院，对于在线教育的发展，中国是积极鼓励的。

疫情之下，在线教育打几分？

但需要看到的是，在线教育的发展仍然没有全面推广开来。李志民认为，教育本应当很好地利用互联网。但因为教育的特殊性，加之大众的习惯观念没有转变，导致其他行业互联网应用都非常普及的情况下，在教育领域的应用不够。李志民同时表示，这次疫情让大众意识到互联网之于教育的作用。

姜琳分享的数据则显示，疫情期间，机构纷纷采取措施自救，67%的机构通过第三方工具实现了直播教学；45%的机构与第三方合作，为学生提供了教学内容；40%的机构与第三方合作将教研、教学、辅导全部转型到线上；另有1%自主开发在线教学体系。

李志民也肯定了公立教育与培训机构在这次疫情中的表现。他认为，没有在线教育，很多学生的学习都会受到影响。在线教育让大众认识到，通过网络能够学习，而且学习效率高；还省了经费，还节约了时间。

他指出，此次疫情也让很多公立教育机构重视了教育信息化的建设，转变了很多机构的观念。他预测，今后公立体系的信息化建设还将持续发展，特别是教育专网的建设。至于居家学习时家长和孩子出现矛盾等问题，原因是疫情突如其来，大众没有习惯这种方式、没有摸索出规律。

线上与线下，共生还是取代？

在线教育获得发展机遇的同时，线下机构遭遇挑战。线上对于线下，究竟是取代关系还是共生关系？

在新东方在线CFO尹强看来，线上线下共同提供了全方位的教育服务。他认为，很多家长没时间接送孩子，特别是一线城市。通勤时间长，在线学习的方式给家长带来解脱。但对于部分孩子，需要老师督促，线下课堂更适合。在线教育和线下教育针对每个孩子，提供了选择的权利。

李志民则表示，教育往往是适应社会经济形式所处的阶段。在线教育分为在线学习、在线课程、在线学分和在线学位。目前发达国家已经有了在线学位或者在线学分，我们还是停留在在线学习和在线课程的阶段。今天的教育模式是适应工业社会大规模生产的经济社会，在信息社会，教育形态也会发生变化。李志民强调，教育分为家庭教育、社会教育、学校教育，不同的教育承担不同的功能。在线教育承担了知识传承类学习的一部分，但不能完全取代传统教育中，人际交往、文明发展等方面的内容。

姜琳则强调了线上对线下场景的完善。她表示，在线下上课的过程中，学生们经常会出游，有时候还会缺席课堂。如果改成线上直播或者录播，就能方便学生异地上课或者回看，线上课程还可以防止退费。同时线上心理的教学模式，对K12阶段的学生有很大吸引力。有助于帮助留存，增加用户粘性。

豌豆思维联合创始人兼总裁于大川则认为，在线教育有三大优势。第一是iPad、电脑等都是天然的交互工具和界面，互动性强。第二是数据，每一个账号里面的每一节课的每一个节点都有清晰的记录，这些数据形成模型，对应学生的能力图谱，形成针对性报告。基于此，可以推送个性化作业等。第三是规模化，只要跑通了体验和交互，就可以同时间为全球的孩子去服务，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的教育公平。

在线教育，仍要回归教育本质

对于如何发展在线教育，李志民认为，当前教育亟待解决的问题是教会学生利用碎片化时间学习系统的知识。他强调了家庭教育的重要意义。他指出，无论是在线上还是线下，未成年人的家长都应该发挥很大的作用。家庭教育并不只是家长辅导孩子写作业，家庭教育要培养学生良好的价值观、良好的习惯、良好的道德品质。

于大川则表示，当前在线教育已经进入下半场，教育会越来越回归本质。教育的本质是首先保障教学结果，其次才是有健康的生意模型。在线教育的未来，各家不管怎么演进演变，到最后的最终形态应该是以合理的成本交付非常合适的效果，这样才可以长期赚到合理的利润。下半场之后，真正意义上踏踏实实做教育、扎实地把公司运营好做出利润的，对消费者有长期价值的公司才能够真正活下来。

新东方集团总裁办公室高级副总裁助理邵轶辰谈及了他所认为的教育的本质。他认为，教育应当教授可贵的能力：第一是独立的思考能力，要有问题意识，要学会发现问题。第二是表达自我的能力，不能光想明白，最好还能说清楚。第三是实现想法的能力，需要能具体执行、具体实现目标。

比邻东方CEO乔蕾引用了贝索斯的话，在面对商业纷繁的竞争中，我们不要去思考未来10年什么是变化的，我们要思考未来10年什么是不变的。她表示，对于教育工作者来说也是一样。当我们面对不同的场景以后，我们可以改变自己的教学方式和教学技巧。但是我们要做底层的思考：什么是教育工作者坚守的最正确的事情，怎么样让我们的孩子能有更大的世界、变成更好的自己。

客观看待新技术、新模式下的在线教育

当下，5G、AI技术如火如荼，出现了微课直播、双师、自适应学习、AI学习等多种模式。

李志民认为，应当重视和适应这些新技术。它提高了效率，改变我们传统的做法。他认为，虚拟现实和人工智能确实会提升在线教育的层次。比如说虚拟现实它可以设计场景，提高学习动力，便于学生理解。人工智能确实可以分析学生的学习行为，通过大数据都能分析，找到学生的特长和缺点。

但是李志民还强调不要过于担心技术的发展。他认为，人工智能、虚拟现实、5G等等可能过度宣传。以5G为例，“5G吹得要做这个，要做那个，没有真正理解技术上它的核心点在哪儿。”人工智能同样如此，他表示，人工智能对我们教育影响会很大，比如说批改作业，减轻教师负担，增加学校的管理。人工智能针对学生的情况可以实现个性化教学，减轻教师负担，提高学校管理。但是整个人工智能还处于弱人工智能状态，不能把科学幻想说成是科学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