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抗疫特写 | 在方舱的10天,“我是患者也是志愿者”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感染了。”90后的石志奇说。在进方舱之前,他是旭辉永升服务华东区域的秩序员,日常负责住区秩序维护工作,在封控的特殊时期里,守护门岗出入口的他,也是为住户们阻挡疫情的第一道防线。

4月8日晚入住方舱,4月9日清晨他主动申请成为志愿者,在方舱负责统计人数、派送一日三餐、派送各类医疗及生活用具,组织人员进行核酸检测等。他说,这些事都是自己平时的本职工作,在抗疫的特殊阶段,只是希望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能有一点小小的帮助。

主动请缨

尽管早有心里准备,但接到核酸阳性通知时,石志奇还是觉得很难受,“心情瞬间变得沉重。”

4月8日夜里,石志奇与同事一共4人一起被转运至南汇方舱。“在转运期间,内心充满了恐惧、担忧、焦虑,”石志奇说,“不过幸好,不断有领导和同事们打电话关心和询问我们的状况,鼓励我们好好休息,放松心情,养好身体,进入方舱时,那颗悬着的心稍稍有了一个安放的地方。”

进到南汇方舱时已经快到4月9日凌晨1点,石志奇回忆,当时由于人多,现场有点混乱,三个人一间房,大家都在抢住的地方。

4月9日清晨,石志奇被嘈杂声吵醒,出门查看,楼组长正在发放早餐,但由于人多,现场秩序混乱,他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侧面传出:“有没有愿意做志愿者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不少,但没有人愿意站出来。石志奇跟他的同事,另一位00后秩序员一起站了出来,“我们俩能当志愿者。”石志奇说,当时只是想,作为一名物业服务工作者,我们有丰富的服务和应对突发事件的经验,在志愿者紧缺的现场,理当站出来。

万事开头难,人多事多,患者心里各种焦虑与恐惧不时交织着,时常会发生一些小插曲。

石志奇说,第一次分发早餐的时候,第一天入仓的患者聚集过来哄抢食物,场面一度混乱,他和同事一边引导安抚大家的情绪,阻止哄抢,一边讲明规则,要优先老人和孩子,并保证将食物派发到每个人手上。

“一切辛苦都值了”

据石志奇介绍,自己住的方舱分楼上楼下两层,一共住了197名患者。每一层有一名楼组长负责派发物资、通知核酸检测等,但由于患者太多,楼组长经常忙不过来。

成为志愿者后,石志奇会把楼组长送来的一日三餐以及水和牛奶等物资,在清点好数量之后配发到每个人手里,派送各类医疗及生活用具,组织患者有序进行核酸检测并统计检测结果,每日统计出舱及入舱人数。由于没有电脑,这些繁琐的工作只能在手机和纸上进行计算和记录。

除了这些常规工作,患者里有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年幼的小孩,石志奇也会格外留意照顾,有突然发烧或者剧烈咳嗽的情况发生时,石志奇会协助第一时间联系医护人员。

在石志奇和同事的带动下,方舱里的患者都保持着积极的心态,再没有发生过哄抢,生活变得越来越井然有序,当有人说“你们做的很好,大家都看在眼里,谢谢你们”时,石志奇说,一切辛苦都值得了。

“下意识想多留几天”

4月12日,石志奇迎来在方舱的第一次核酸检测,一起来的几个同事中只有石志奇一个人检测结果为阴性。按方舱要求,阴性的患者次日需要进行核酸复测,如果第二次结果还是阴性,就可以选择通知居委或者项目离开方舱。

不过,石志奇在第二天并没有去做核酸复测,“我下意识想多留几天,照顾一下体弱的同事,还有那些老人和幼儿,尽量帮助到他们。”

细心的石志奇注意到,包括自己的一位同事在内,方舱里有不少回族患者,由于饮食习惯不同,方舱配送的很多食物他们都不能吃,虽然自己公司会给回族同事专门送来一些速食品,但也并不是长久之计。在石志奇的提醒下,方舱很快就有了回族患者专门的食物。

在后续几次核酸检测阴性之后,4月18日,石志奇和几位同事都接到了出舱通知。在将志愿者的工作全面交接之后,石志奇回到自己的宿舍继续接受集中隔离。

“从小区的一线服务者,到患者,再到志愿者,这次疫情真是经历了很多。”石志奇说。从今年3月5日自己服务的小区全面封控开始,自己和物业同事只能住在小区地下室里,从早到晚高强度忙碌,虽然很辛苦,但大家伙儿团结努力,彼此鼓励,看到业主们的点赞、送来的食物,心里很温暖;在方舱做志愿者,大家也都看在眼里,真心换真心,感觉很开心。

“疫情不可怕,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办法总比困难多,”石志奇说,现在最希望方舱里的患者都能早日康复,早日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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