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鳌头财经 宁晓敏
见习生|屠玲
近期,植发市场的讨论热度持续上升,尤其是围绕植发价格的。
不少网络平台,关于“为何植发如此贵”“三四万都搞不定植发”等话题热议不断,“天价植发”一词也变得广为人知。
在对“天价植发”铺天盖地的抱怨之下,我们确实值得冷静思考一下:谁在助长天价植发肆虐市场?各大品牌商们还能走的长久吗?
2022年12月30日,此前招股书失效的大麦植发医疗(深圳)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麦植发”),再度递表赴港冲击上市,正好可以作为一个样本。招股书显示,报告期内(2019年-2022年前7个月),大麦植发分别实现营收7.47亿元、7.64亿元、10.21亿元和4.69亿元。
值得关注的是,港股市场上市一年之久的“植发第一股”雍禾医疗(02279.HK),在业绩不及预期、股价下行开始寻求改革之际,大麦植发将其走过的路再走一遍,还能讲出更新的故事吗?
天价植发,口碑与销量分化
天价植发的风,最先由焦虑营销掀起。
据国家卫健委数据显示,2021年我国有超过2.5亿人正饱受脱发的困扰,平均每6人中就有1人脱发,30岁以下占到总数的69.8%,约2亿人。也有相关机构预测,到2026年,预计这一数字将增至3.43亿元,患病率将达到24.2%。
基于大众对“颜值“的追求,植发赛道的竞争者们抓住机遇加码营销,以此来占领用户心智。比如,雍禾医疗重视长期有力度的户外广告投放,在一二线城市的地铁公交上是重点投放渠道,进行铺天盖地的植发广告宣传。大麦植发则更加重视线上线下优质植发医疗内容的广告传播,也会不定期举办大型植发技术交流会,向客户介绍植发技术,实现市场教育的目的。
而体现在财务指标上,两家企业每年所投入的巨额营销费用甚是惊人。招股书显示,报告期内大麦植发总销售及分销开支分别为5.01亿元、3.99亿元、5.21亿元及2.12亿元;销售费用率分别达到67%、52.2%、51%和45.1%。雍禾医疗近些年销售费用也一直维持高位,2021年更是达到10.73亿元。
随着需求的持续增长,植发的价格也在水涨船高。鳌头财经注意到,目前植发行业所收取的费用是按毛囊数量计算的,大麦植发单根毛囊的费用在10元左右,平均每个患者植入毛囊的数量在2000根以上,以此来计算,每名患者的平均植发费用,都在2万元以上。
植发的利润高,从大麦植发身上就可见一斑。其2019年毛利率高达79.8%,虽然近期公司盈利水平有所下降,但在2022年前7个月中,大麦植发的毛利率仍达到62.9%。
不仅因为售价过高,更多人对该品牌的印象不太正面。比如,在黑猫投诉平台上,针对大麦植发的投诉也是五花八门,包括虚假宣传成活率、价格不透明、诱导消费者购买护理服务等。
然而,一个比较割裂的点在于:天价植发的口碑似乎并不好,但销量却意外的并不差。招股书显示,报告期内手术植发业务带来的营收分别为7.15亿元、7.12亿元、8.07亿元和3.59亿元。大麦植发的植发患者数量也由2019年底约2.38万人增加至2021年底约3.27万人。
故而,在鳌头财经看来,天价植发品牌之所以会不断加码营销,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是品牌们看到了背后的高销量,认为植发行业是具备消费市场的。灼识咨询报告也正印证了这一点,数据显示,毛发诊疗行业的市场规模,从2016年的83亿元增至2021年238亿元,复合增长率23.5%,预计2026年进一步增至712亿元。
换句话说,尽管植发价格贵得离谱,但在需求和市场规模两端扩容加持下,依然会有人愿意为此买单。
急于上市,或因现金流端承压
以上提及的问题,其实整个植发行业品牌都有涉及。比如,雍禾医疗是当时最具代表性的植发企业,它在私募市场曾获得过高达3亿元战略投资,出资方为CPE源峰,并于2021年末成功赴港上市。上市当日其股价不断上扬,此后最高市值也都超过90亿港元,一时风光无限。
但市场瞬息万变,经济下行周期使得消费需求持续低迷。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22年1—11月,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39.92万亿元,同比下降0.1%,消费需求仍有所抑制。
于是上市一年需要交出成绩、兑现业绩之时,雍禾医疗的收入增长不及预期。财报显示,2022年上半年雍禾医疗实现营收7.48亿元,同比下降28.98%;同期实现净利润1762.9万元,同比下降56.41%。受此影响,其股价跌至如今11.12港元/股左右,相较于刚上市时发行价为每股15.80港元,市值已跌超60亿元。
业绩增长乏力带动股价下跌,股价下跌又迫使投资散场,业绩放缓与投资退场互为因果。不难预见,“植发第一股”遇冷,想必也会给彼时迫切寻求上市的大麦植发泼上一盆凉水。
那么,再回到大麦植发,既然同赛道头部企业上市后成效并不理想,为什么大麦植发还要选择这个时候上市。如上市成功还能受到二级市场的青睐吗?
在鳌头财经看来,答案或许还在于资本。来看看大麦植发的资金情况,招股书显示,截至2022年7月31日,其现金流量净额已从2019年的1.06亿元降至3240.7万元;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已减少至1712.9万元,同比去年同期的2295.3万元下降25.37%。
可见,大麦植发如今的现金流情况并不乐观,仅有千万的现金流对本就高度依赖大规模投入营销费用维持收入的大麦植发而言,显然是杯水车薪。这是不是又可以从侧面印证,大麦植发对资本的渴望,才急于助推自身上市来改善目前捉襟见肘现金流情况呢?
这个答案,想必需要等到大麦植发最终顺利上市才能盖棺定论。但毫无疑问,面对种种难题还未解答的大麦植发,征战二级市场之路也非一帆风顺,鳌头财经将持续关注。